文化

所有名家

赴台前,许倬云先生向我提起:“王汎森是余英时的学生,我们都喜欢他。现在已经不凡了,将来会成大器。”我和王汎森先生第一次见面,便由他邀与陈永发先生共进午餐,话题中心是余英时先生和许倬云先生。

那天,我们谈起2009年5月5日逝世的高信疆先生,不胜唏嘘。王汎森在十七、八岁时投稿给《中国时报》“人间副刊”,见报后,“人间副刊”主编高信疆请他吃了一顿饭。多少年后,王汎森与高信疆成为挚友。高信疆当年可谓“纸上风云第一人”,以“人间副刊”为舞台...

我是彰化員林人,高中就喜歡編刊物,大家看我在醫學大學任職,可能以為我是理工背景出身,其實我很熱愛文學,大學聯考志願卡上共填了十三個志願,全都是文學院,我考上台大歷史系,讀了一年才轉到台大心理系。

我認為,現在的大學生很幸福,教育制度改變了,可以修輔系、雙主修,當年我想文理兼修,制度卻不允許。
我的大一因為必修課「西洋史」接觸到佛洛伊德,啟發對心理學的興趣,才決定轉到心理系;另一方面,歷史其實能靠自修,我能文理兼顧;...

第一次見到高信疆先生是在高一那一年,那天他在羅斯福路的「壽而康」請我們吃了一餐中飯。記得當天正是他所編「海外專欄」結集成書出版的日子,書名叫做《春來燕歸人未歸》。高先生將手頭那一本樣書送給我,並一再對書的某些部份表示不滿意。

高先生當時引進海外的一大群學者、文人為台灣的副刊寫文章,是台灣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,這些海外學者與文人為七○、八○年的台灣文化界帶進許多原來沒有的內容與觀點。高先生英文不算頂好,...

首先我要引用傅斯年民國九年二月刊於《新潮》一首詩〈自然〉中的幾句:

「趣味!」「趣味!」

你真果和我最親切嗎?

你為什麼不能說明你自己來?

這幾行詩原是在講西方壓力下的中國傳統學問,但是用來形容今天人文學的處境,似亦合適。人文學的價值不再是不證自明的,而是要「能說明你自己來」。

在十九世紀,有些人文學者還對置身於科學家之間感到不滿意,覺得降格一等;...

以我的獨生子少雍為例,上國小前,我太太帶他去山葉音樂班學彈琴,本來學得好好的,第二年發現全班只剩他一個男生,他可能覺得不好意思,有天就嚷嚷:「哎呀,何必學這個。」就沒再去了。
進小學後,他在學校學吹笛子、打鼓。笛子尤其學得快,還當起助教,音樂老師上完課,有時就會說,「換你教他們一下」,要他示範怎麼吹。我們這一代沒機會學音樂,有了孩子後總覺得,讓孩子有點音樂訓練是應該的。少雍小學時代,我還請了一位台藝大女生教他彈鋼琴,他邊彈邊混,...

一、前言

從史學發展來講,二十世紀最後一、二十年與十九世紀末同樣發生鉅大的變化,而且二十世紀最後一、二十年史學典範動搖情形還比十九世紀末來得嚴重,後現代對歷史學造成根本動搖,幾乎完全否定史學這門學問存在的理論基礎,這是從希羅多德、司馬遷以來史學所面臨最嚴重的挑戰。

十九世紀末有歷史主義(historicism),把一切放在歷史發展情境下歷史化之後,也就沒有所謂永恆不變的真理,因此導致西方道德、宗教、倫理等基礎的動搖,...

一、前言

從史學發展來講,二十世紀最後一、二十年與十九世紀末同樣發生鉅大的變化,而且二十世紀最後一、二十年史學典範動搖情形還比十九世紀末來得嚴重,後現代對歷史學造成根本動搖,幾乎完全否定史學這門學問存在的理論基礎,這是從希羅多德、司馬遷以來史學所面臨最嚴重的挑戰。

十九世紀末有歷史主義(historicism),把一切放在歷史發展情境下歷史化之後,也就沒有所謂永恆不變的真理,因此導致西方道德、宗教、倫理等基礎的動搖,...

這是一篇命題之作,字數又有明確的限制,所以不能就主題的各個層面廣泛地進行討論。此處只能就培養「歷史的思考」(historical reasoning)這一點來談。

  「歷史的思考」是我喜歡用的名詞,我的意思是,任何一種現代學科都有通識的任務,正如經濟學教導人們「經濟學的思考」,歷史學一樣可以培養「歷史的思考」。

  「歷史的思考」至少有幾個要素:第一、是歷史想像能力的培養。這是人文教育很重要的環節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