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生育難以挽回 北歐國家也逃不掉?

編者按:

全球已正式走入人口負成長的危機中，低生育率若持續下去，總人口將會減少，引發人口老化，年輕勞工將少於退休人數，對養老金和健保等社會保險制度造成極大壓力。而根據研究顯示，不論在好的托育福利制度，都難以挽回生育率低的事實，到底是甚麼原因造成這樣的現象呢?值得深思。

「如果我們沒有孩子，我們可以過得更自由」，這是出自南韓一家大型娛樂公司的 41 歲員工，向《日經新聞》解釋不生的理由。去年疫情肆虐，全球出生率都創下新低，台灣更是首度出現人口負成長，專家認為，全球生育率很難挽回，將來經濟成長無法再仰賴取量，而是轉向一場質的競爭。

去年南韓出生人口約 27 萬人，生育率僅為 0.84，為全球最低。報導訪問一對南韓夫妻，他們喜歡孩子，但不願生育，原因是南韓教育成本太高，房價飆升，就業條件嚴峻，都讓撫養孩子變得更加困難。台灣也是一樣，很多人根本不結婚，做好一輩子單身的準備。

不只南韓、台灣，全球新生兒人數都正在減少，去年疫情期間日本出生人數也為有記錄以來最低，較上年下降 3%，美國出生人數較下降 4%，為 41 年來最低，與疫情造成收入銳減與不安全感有關，根據美國智庫布魯金斯學會數據，失業率每上升 1%，出生率就會下降 1%。一項追蹤全球高收入國家從 2016 年 1 月到 2021 年 3 月的每月出生數據顯示，義大利出生率下降幅度最大高達 9.1%，美國的出生率下降 7% 以上。

去年疫情造成的延遲生育影響可能持續下去，美國退休研究中心估計，受疫情影響，生育計畫可能延遲到 2024~2026 年，但由於屆時女性懷孕時的年齡更大，即使理想中可能希望有兩個孩子，但機率更低。

但長期來看，出生率長期下降主要還是與女性受教育有關，根據匯豐銀行 2021 年報告指出，沒有哪個大多數女性接受高等教育的國家有高生育率，且擴大日托和育兒假等社會福利制度對出生率也沒有太大影響。例如，芬蘭擁有世界上最完善的母嬰社會福利體系之一，但該國的生育率卻急劇下降。2020 年為 1.37，幾乎與日本同年的 1.34 一樣低。

不只高收入國家人口減少，包括中國、俄羅斯也有一樣情況。據聯合國稱，到 2100 年，俄羅斯人口將減少約 2 千萬。俄羅斯總統普丁坦言這是一場危機，還說「俄羅斯的命運及其歷史前景取決於我們有多少人，應對這一挑戰是我們的歷史責任」。

不願生育除了女性優先考慮職業、經濟衰退期間推遲或不願生育等因素，現在另外一個影響生育意願的因素還有氣候危機。刊登在《柳葉刀》的一項研究顯示，由於氣候變化，39% 的人對生孩子感到猶豫。美國亞利桑那大學將低生育率歸咎於過度消費、人口過剩和不確定的未來三個因素。

這項研究估計全球人口將在 2064 年達到 97 億左右頂峰，2100 年下降到約 88 億，遠早於聯合國到 2100 年可能達到近 110 億的預期。研究也預期到本世紀末，約有 23 個國家的現有人口可能會減少一半，其中包括日本、泰國、義大利和西班牙。

《日經新聞》分析，面對人口減少的事實，人類現在必須找到一種新的繁榮模式，重質不重量，以不依賴人口增長的方式改造社會，將是下一個文明體系的轉折點，也是一個國家的勝敗關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