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汎森

王汎森

臺灣大學歷史系學士、臺灣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、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博士
現任:
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特聘研究員、國立清華大學歷史研究所兼任教授、國立臺灣大學歷史系兼任教授
曾任:
中央研究院副院長、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所長、主要從事思想史、學術史及史學史研究
關心過去因政治壓力或主流論述的壓抑而忽略的雜音、沉晦不明的歷史現象或思想人物。

專欄文章

興趣緣起

  受到父親的培養,王教授從小就對人文領域十分感興趣,但到高中甚或大學時仍只是比較廣泛地閱讀,之後才漸漸將歷史作為畢生職志。早期閱讀經驗中,史賓格勒的《西方的沒落》 (Oswald Spengler, The Decline of the West ) 、湯恩比的《歷史研究》 (Arnold J. Toynbee, A Study of History) 、吉朋的《羅馬帝國衰亡史》 (Edward Gibbon,...

最近幾年我常常需要針對台灣各大學中人文領域的發展提出建言,但是,我能說的話其實非常有限,往往說過一兩次就覺得語塞。我最常提到的幾點是,要給在大學裡的人,一、有懶散的空間,二、有取之不盡的圖書資源(不管是本身的收藏、館際互借或數位資料),三、要有好學者或大師,四、要有充分的交流、閱讀或討論的風氣,五、要有一種「勁」,或是內在動力。我過去一度認為《基督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》中似乎在說一種可以稱之為「心原力」,或ethos的東西,可以具體化為「勁」。...

1927年,蔡元培先生等人主持创办了中央研究院,其中的史语所在傅斯年先生的主持下,发掘安阳殷墟、整理大内档案、调查全国方言,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。1949年,史语所作为“中研院”的一个部门迁台,在台湾继续开展学术研究。近期,台湾出版了《追求卓越:中央研究院八十年》一书,系统地介绍中研院的发展历程。最近,中研院院士、史语所所长王汎森先生来沪参加学术活动,记者对他进行了专访,请他谈了史语所赴台之后的发展情况。《追求卓越:中央研究院八十年》一书在...

赴台前,许倬云先生向我提起:“王汎森是余英时的学生,我们都喜欢他。现在已经不凡了,将来会成大器。”我和王汎森先生第一次见面,便由他邀与陈永发先生共进午餐,话题中心是余英时先生和许倬云先生。

那天,我们谈起2009年5月5日逝世的高信疆先生,不胜唏嘘。王汎森在十七、八岁时投稿给《中国时报》“人间副刊”,见报后,“人间副刊”主编高信疆请他吃了一顿饭。多少年后,王汎森与高信疆成为挚友。高信疆当年可谓“纸上风云第一人”,以“人间副刊”为舞台...

第一次見到高信疆先生是在高一那一年,那天他在羅斯福路的「壽而康」請我們吃了一餐中飯。記得當天正是他所編「海外專欄」結集成書出版的日子,書名叫做《春來燕歸人未歸》。高先生將手頭那一本樣書送給我,並一再對書的某些部份表示不滿意。

高先生當時引進海外的一大群學者、文人為台灣的副刊寫文章,是台灣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,這些海外學者與文人為七○、八○年的台灣文化界帶進許多原來沒有的內容與觀點。高先生英文不算頂好,...

首先我要引用傅斯年民國九年二月刊於《新潮》一首詩〈自然〉中的幾句:

「趣味!」「趣味!」

你真果和我最親切嗎?

你為什麼不能說明你自己來?

這幾行詩原是在講西方壓力下的中國傳統學問,但是用來形容今天人文學的處境,似亦合適。人文學的價值不再是不證自明的,而是要「能說明你自己來」。

在十九世紀,有些人文學者還對置身於科學家之間感到不滿意,覺得降格一等;...

一、前言

從史學發展來講,二十世紀最後一、二十年與十九世紀末同樣發生鉅大的變化,而且二十世紀最後一、二十年史學典範動搖情形還比十九世紀末來得嚴重,後現代對歷史學造成根本動搖,幾乎完全否定史學這門學問存在的理論基礎,這是從希羅多德、司馬遷以來史學所面臨最嚴重的挑戰。

十九世紀末有歷史主義(historicism),把一切放在歷史發展情境下歷史化之後,也就沒有所謂永恆不變的真理,因此導致西方道德、宗教、倫理等基礎的動搖,...

一、前言

從史學發展來講,二十世紀最後一、二十年與十九世紀末同樣發生鉅大的變化,而且二十世紀最後一、二十年史學典範動搖情形還比十九世紀末來得嚴重,後現代對歷史學造成根本動搖,幾乎完全否定史學這門學問存在的理論基礎,這是從希羅多德、司馬遷以來史學所面臨最嚴重的挑戰。

十九世紀末有歷史主義(historicism),把一切放在歷史發展情境下歷史化之後,也就沒有所謂永恆不變的真理,因此導致西方道德、宗教、倫理等基礎的動搖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