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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小川談穩定幣：存在超發和高槓桿風險

2025/08/29

市場傳出大陸將於8月底推動穩定幣之際，中國人民銀行（大陸央行）前行長周小川從6維度談論穩定幣，並發出警告指，央行需防範濫發貨幣和高槓桿放大的風險。

「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」微信公眾號，27日刊登周小川7月在1場人民幣國際化閉門研討會上發言內容，文章題為「多維度審視穩定幣」。周小川主張，目前關於穩定幣的討論只從單一視角出發，如要推演穩定幣的運作和未來前景，需從央行、金融服務模式、支付系統、市場交易、微觀行為及流通路徑等6個維度來檢視。

從央行維度看，周小川表示，需要防範「濫發貨幣」和放大高槓桿，即發行方在缺乏真實100%準備金的情況下發行穩定幣，也就是超發，以及發行後的運轉產生貨幣派生的乘數放大效應。

他認為，應明確發行準備金的託管機構是誰，應該是央行或央行認可並監管的託管，否則就不太可靠。又指，需要由監管者對已發行穩定幣的實際流通量進行統計和計算，否則無法確知可能的兌付風險規模，而穩定幣的放大乘數效應，將為舞弊及操縱市場提供機會。

從金融服務模式角度分析，周小川指出，需要審視去中心化與代幣化的真實需求。假設未來的生態系統是金融活動大規模去中心化，資產和交易工具大規模代幣化，則穩定幣將大有用場。但截至目前，集中管理的帳戶系統仍表現出良好的適用性，以全面代幣化來取代以帳戶為基礎的支付系統，立論依據不足。

從支付系統維度評估，周小川說，需考慮支付效率與合規挑戰，其中包含「認識你的客戶」（KYC）、身分識別、開戶管理、反洗錢（AML）、反恐融資（CFT）、反賭博、反毒品交易等，目前穩定幣支付業務在KYC和合規性方面，仍有明顯缺陷。

從金融市場、資產市場交易的角度，周小川表示，最需要防範操縱市場，特別是價格操縱。目前無論是美國《天才法案》，或香港相關條例，或是新加坡的監管規定，都尚未做到令人放心。如果尚不能有效防範市場操縱行為，再吸引不合資質的投資人入場，風險會顯著擴大。

從微觀行為維度看，周小川提到，需要審視各參與方的動機，應該對哪些領域適合市場化主體、哪些屬於基礎建設性質，須有清楚界定。另外，要警惕穩定幣被過度用於資產炒作的風險，方向上的偏離，可能會引發詐欺和金融體系的不穩定。

從流通路徑維度分析，周小川指出，要留意穩定幣的流通路徑，涉及從發行到特定場景的市場流通、回籠的整個循環過程。如果缺乏足夠的需求場景，穩定幣未必能進入有效流通，即有可能領了發行牌照、卻發行不出去。此外，穩定幣被當作交易時刻的臨時支付媒介，還是被當作一定時段的價值保存工具，會影響穩定幣發行後在市場上的存留量。大陸央行前行長周小川主張，如要推演穩定幣的運作和未來前景，需從央行、金融服務模式、支付系統、市場交易、微觀行為及流通路徑等6個維度來檢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