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球發燒又缺水 氣候變遷下岌岌可危的水力發電

氣候變遷和全球暖化帶來的嚴重乾旱,除了直接導致水資源和山林野火的危機,對仰賴河流與水壩的零排放水力發電也造成衝擊,甚至迫使部份國家更加依賴化石燃料。

不願面對的真相

氣候變遷揭露出越來越多人類不願面對的真相,全球暖化的高溫與乾旱危機,不只讓山河大地龜裂、野火所到之處化為焦土,包括美國、巴西和中國等國家的水力發電,也因為氣候變遷引發更不穩定的天候狀況,而讓水源取得不再那麼可靠,並將受到長期衝擊。

根據國際能源總署(IEA),水力發電是全球主要的潔淨能源,佔全球電力的近16%。而乾旱對水力發電的阻礙,可能打擊到國際社會透過這種主要的潔淨能源型式,對抗全球暖化的雄心壯志。

今年來,氣候變遷導致的乾旱,包括在美國西部和巴西,已對水力發電帶來數十年來最大的破壞;而中國至今仍未擺脫去年雲南大旱對水力發電產生的衝擊。

至於水太多也是災難。舉例來說,去年在馬拉威就因為超級暴風雨,帶來洪災和碎片垃圾造成兩座發電廠停擺,導致水力發電量從320MW(megawatts,千瓩)驟降至50MW。這些影響已迫使電網業者更加仰賴火力發電,而這通常是靠著天然氣或煤炭燃燒取得動力。

水力發電水不足

美國內華達大學(University of Nevada)研究教授艾弗里特(Kristen Averyt)說,當人們在提到水力發電時,其實是要先確保有足夠的水力來發電。那水不夠時,水力發電會被什麼取代?

加州的「水資源計畫」(State Water Project)今年8月就首度關閉位於歐羅維里湖(Lake Oroville)的水力發電廠,是這座發電量750MW的電廠自從1967年建好以來的頭一遭,原因就是水位太低。在風調雨順的年代,光是這座電廠就足以供應50萬戶家庭用電。

沙斯塔湖(Lake Shasta)是美國聯邦政府在加州的「中央山谷供水計畫」(Central Valley Project)中最大的水庫,位於當地的發電設施今夏的發電量也比往常少了約30%。這座湖泊在夏季通常可供電約710MW,但今年7月的產能只有500MW。

位於科羅拉多河(Colorado River)上、發電量高達2千MW的胡佛水壩(Hoover Dam),7月供電量也下降約25%。每1MW的電力能為多達1千個美國家庭供電。

電力吃緊已導致加州州長紐松(Gavin Newsom)在7月發佈命令,准許工業用電消費者使用排放更多溫室氣體的柴油發電機。這項命令也同意港口的船舶使用柴油發電機來取代電網。

對抗氣候變遷受阻

環保人士批評紐松此舉將使加州空氣品質惡化,並破壞對抗氣候變遷的努力。美國能源部的水力發電專家威爾希(Tim Welch)表示,當局正在研究在雨水期間能讓水壩更有效率儲存水量的方法,以便保留至乾旱時使用。

威爾希說,美國的水力發電廠可產生約80GW(Gigawatts,百萬瓩)的能源,約佔總能源產量的7%。

在巴西,水力發電以61%的佔比位居首要供電來源,但近來的乾旱導致水壩進帳減少,水位來到91年來低點。為抵銷水力發電的銳減,巴西正尋求啟動仰賴天然氣的火力發電廠,這恐將升高溫室氣體排放。

巴西政府的氣候專家馬連哥(José Marengo)說,像是當前乾旱的這種嚴峻的氣候事件,將隨著氣候變遷變得日益頻繁,巴西人需要改變對水的態度。「人們總是認為水是無限的,但它真的不是」。

雲南乾旱衝擊供電

此外,根據官方數據,去年在中國雲南令人觸目心驚的乾旱,導致水力發電在2020年前5個月驟減近30%,今年供電量也仍少了約10%。

雲南約佔中國水力發電的四分之一,而且當地有鋁冶鍊產業需要大量電力供應。雲南省在年初就曾限制金屬業者用電,迫使部份冶鍊產能暫時關閉。

南京的研究人員最近針對氣候變遷和氣溫日益升高,對雲南水力發電的潛在影響進行研究,他們的模型顯示,在10月到4月旱季的降雨和降雪減少,但在夏天的雨季雨水則增多。

為了平衡這種變化性,研究人員提議要提高儲存量,也就是興建更多水壩和蓄水庫。

然而,中國建大壩可能讓湄公河下游國家苦不堪言,加劇其他地方的乾旱。美國水資源監測機構「地球之眼」(Eyes on Earth)就指出,中國自1990年代以來,在湄公河上游興建了11座水壩,阻擋水資源流動,導致下游東南亞國家的旱災加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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