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膨未降溫 投資人憂心
由於最新數據顯示,美國消費支出不如預期、通膨持續高於預估,投資人已開始懷疑聯準會(Fed)夏季啟動降息的可能性,甚至出現擔心重返1970年代「停滯性通膨」的憂慮。
美國2月消費者物價指數(CPI)連續第二個月高於預估,生產者物價指數(PPI)升幅也偏高;2月零售銷售低於預估,且元月數字遭下修;密西根大學3月消費者信心指數也意外下滑,使投資人擔憂經濟成長可能持續減緩,通膨卻停留在高原位置,引發投資人擔心Fed在夏季(6-8月)開始降息的前景。
高盛已上調2月個人消費支出(PCE)核心平減指數年升幅預估0.2個百分點至2.8%,與元月升幅相同,並調降第1季經濟成長率預測0.4個百分點到1.7%。芝加哥商業交易所(CME)的FedWatch工具顯示,投資人預期6月開始降息的機率為55.2%,低於一周前的57.4%;7月依然按兵不動的機率則由一周前的8.5%,攀升到22.5%。
投資人對今年降息幅度的預期也不斷「縮水」,去年底預期今年將降6至7碼,但LSEG的數據顯示,投資人上周的已降幅預期已縮小到3碼。RBC藍灣資產管理公司投資長道丁表示,「現在看來,這次可能只會出現短暫且淺度的降息」。他認為Fed仍須維持相對較高的利率水準,才能擊退通膨。
延伸閱讀:達利歐最新訪談:美國大選將是2024年全球最大風險!
橋水基金創辦人瑞·達利歐日前在達沃斯會議現場,分別接受了CNBC及CGTN的採訪,分享了自己對2024年美國大選、美股市場以及中美關係等方面的觀點。
達利歐表示,2024年將是關鍵的一年,總統大選是美國的一大內部風險點。而從結果上來說,最後無論是拜登連任還是川普獲選,對市場而言都是威脅。
達利歐表示,自己深切擔憂的是,美國內部存在著價值觀的巨大矛盾,這導致了民粹主義和極端主義。在大選結果塵埃落定以後,無論哪一方獲勝,或許另一方都無法接受失敗,這是美國內部面臨的一大矛盾與風險;同時,這也是之於全世界的一大風險點。
而從當前美股市場而言,市場定價似乎並沒有將內部衝突導致的不確定性納入其中;相反,中國的股市更考慮了風險與不確定性。
達利歐的精彩內容精譯提煉如下:
美國大選將是2024年最大風險點
問: 2024年是特別的一年,它是美國的大選年,而中國同樣在這一年中面臨經濟轉型的問題,你對這一年裡的雙邊關係有怎樣的看法?
達利歐:我認為,美國大選將是世界在2024年面臨的最大風險點。因為美國內部存在著巨大的價值衝突,這導致了民粹主義和極端主義,所以無論大選結果如何,雙方都不會接受失敗,或屈服於對方。問題是,美國能妥善處理這個問題嗎?
無論拜登或川普,誰獲勝對市場而言都是風險
問:那你認為,拜登連任,對市場是好是壞?川普上任,又是好是壞?
達利歐:我想,無論是拜登還是川普獲選,對市場都是威脅,兩者都是威脅。讓我來談談為什麼這麼說。我想,我們最大的擔心是,雙方是否會接受這個情況——不僅在於是否會配合選舉的問題,還有他們是否會接受這個決定。
即使在今天,我們也在討論,最高法院是否真地能夠控制局面?人們是否接受這些差異?人們會願意生活在別人希望他們擁有的生活中嗎?我們正在進入一個連政治都被當作政治武器的環境,所以我們現在正面臨內部衝突問題。極左派和極右派衝突愈演愈烈,即便拜登最終獲選,可能大多數人也不會覺得他會在任期內成為多麼優秀的總統。
應該讓世界多聽中國的聲音
問:值達沃斯論壇之際,我很想知道,你認為世界各國對中國的好奇本質上是什麼?
達利歐:在某種程度上,中國發生了變化,商界對於美國和中國之間的衝突感到擔憂。去年3月,中美關係達到了最糟糕的地步。那段時間非常糟糕,但自那以後,情況開始有所改善。換句話說,中美雙方都意識到,一場經濟戰爭或軍事戰爭所導致的後果將是可麋的。因此,中美之間現在有了更多的交流。所以我想,應該讓世界多聽中國的聲音,然後繼續刻畫中國作為一個和平的國家在世界所扮演的角色。
中國必須得進行債務重組
問:對中國而言,中國所面臨的是經濟轉型的過程,如何看待中國經濟潛力的變化對中美關係的影響?
達利歐:由於房地產,中國出現了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,那就是地方政府的財政問題。如果管理得當,這些問題是可以控制的,可能藉由某種形式的債務重組等等。而貨幣政策之類的政策變化,它會導致人們心態的變化,使得人們有更高意願進行消費。
當然,這是問題的一方面。另一方面,是與美國的國際衝突。從美國的角度來看,這也是一個問題——外國投資者或外國公司擔心自己會在中國受到製裁。因此,無論是美方或中方,都有可能就此問題採取行動。
此外,中國的科技與生產力也有顯著的發展,例如新能源汽車。在晶片的競賽上——你知道,這是中美角逐的一大賽道——在競爭對手的角度,這也是一大風險點。所以,中美之間的角逐仍在進行,如何面對這些競爭將是非常重要的。
美國大選將是2024年最大風險點
問:在今天你所看到的下一個最大的挑戰可能會是什麼?
達利歐:正如我之前所說,如果把美國內部衝突的風險,和外部衝突的風險結合起來,就會引發各種經濟風險和政治風險。戰爭的代價太大了,美國在某些地方的過度擴張以及運作、中東戰爭的蔓延、其他地方戰爭的蔓延,這些都造成了巨大的破壞。
當然,還有氣候問題,這一點同樣是代價巨大的。如果我們計算在這上面耗費的成本,它達到了大概每年5兆美元,佔世界GDP的5%。還有,中美之間的紅線──在中國台灣問題上,中美已經非常瀕臨紅線了。
不僅如此,還有其他一些領域,例如晶片領域的製裁接下來會怎麼走?所有的這些等等。都已經非常靠近危險的紅線了。我想,智慧會佔上風。但也不能否認,這是一個意外也可能發生的環境。